”,吏部严格执行,那他也会狠狠得罪一大批人,名声肯定会遭到打击,关键是功绩还是张璁的,毕竟人家数年前就开始整顿吏治,一步步有了今日的成果,轮不到他摘桃子;
可如果反对“京官外调”,团结在他麾下的那批能臣势必不满,于士林声名同样有影响,若是触怒陛下,大好局势更要毁于一旦。
“陛下要推行新政,老夫就必须坚定不移地推行新政!”
“但步调切不可与张罗峰保持完全一致,不然只会永远矮他一头!”
“这其中的差异,该如何拿捏呢?”
思索许久,严嵩还是未能想到妥善之策,期间只看到家中老奴进来奉茶,却始终不见妻子的身影,不禁脸色微沉。
欧阳氏今日并未外出,出门前身体也还安康,不然方才老奴早就禀告,却迟迟不见,唯有一种可能。
是不是那混账东西又出事了?
“哼!”
严嵩沉着脸,出了书房,快步朝着内宅而去。
果不其然,刚入内宅,就见欧阳氏和严世蕃母子走了过来。
不过从俩人的表情来看,倒是兴冲冲的,并不是前者揪着后者的耳朵,负荆请罪的模样。
严嵩心头稍定,看着两人眉宇间的喜色,却又心头一奇。
严世蕃少年轻浮,喜怒形于色也就罢了,夫人也是有城府的,这是遇见什么喜事了?
总不会选中新的儿媳妇了吧?
“孩儿有要事禀告!”
好在严世蕃是个藏不住的,奔到面前就开始讲述起来:“前几日定国公大闹锦衣卫的事情,爹爹听说了吧?”
严嵩微微点头,这么大的事情连陛下都惊动了,内阁当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“这起案子是明威解决的,他审问出了盛娘子之死的真相,等到各方证据确凿,那位小国公爷也被说服,离开了北镇抚司,现在带着家丁把沈家围住,已经接回了徐大娘子……”
严嵩不动声色。
什么被说服?就是借坡下驴而已。
这位定国公虽然才十八岁,又与其姐姐徐大娘子感情深厚,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年郎,见好就收的道理还是明白的。
“盛娘子生有三女,第一个秦氏的父亲是个穷困潦倒的寒酸书生,第二个冯氏的父亲是前工部右侍郎沈岱,第三个顾氏的父亲则疑似锦衣卫中人,明威将诸多线索交给我,托付我查下去!”
听到这里,严嵩想到锦衣卫一筹莫展之际求上门去,却被翰林储才轻易化解难题,完全可以想象翰林上下会有多么得意,不禁暗暗感慨:‘明威大才,他若是老夫之子,仕途上当有莫大的助力啊!’
当然只是心里想一想,没有说出口。
这话一出口,再好的朋友都难不了心生芥蒂,毕竟谁都不愿意听到亲生父母这般夸赞别人,所以严嵩在家里还是很克制的,虽然教训儿子,却不以旁人打击。
但接下来,他突然发现,自家儿子也不差:“这几日,我一直与赵文华追查此事,他昔日经营百花酿时,三教九流皆有往来,如今虽断了这营生,旧日人脉却仍可调用,几经周折之下,父亲绝对想不到,我们根据盛娘子这条线,最后发现了谁?”
听他说得这般信誓旦旦,严嵩难免都有些好奇:“何人?”
严世蕃咬牙切齿:“孙流!”
“孙流?”
严嵩先是一怔,然后脸色也变了:“贡院里面那个打更人?锦衣卫的叛徒?”
“正是这个贼子!”
严世蕃怒声道:“就是孙流当时把我从鹿鸣宴中骗了出去,被贼人所掳,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,原以为早早带着家人逃出京师,却不料只是换了衣容装扮,依旧藏在京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