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常胜。”声音不高。
“属下在。”常胜应声。
“将士族和宗室勾结,意图干预登州、扬州试点官员任命,计划在地方制造混乱,这些详细计划,用最隐秘的方式,透露给吏部和相关州府衙门里我们信得过的人。”李承乾话语带着威严。
“让他们心中有数,提高警惕。尤其是吏部那边,让他们盯紧了,看看哪些人会跳出来上蹿下跳。”
“喏!”常胜领命。
“另外,”李承乾顿了一下,“登州和扬州的试点,关乎大唐未来国运,绝不容有失。官员选派,重中之重。”
“你让魏征老师和苏亶那边,再各自准备一份备用人选名单。”
“那些真正有才干、有担当,肯为国为民做事的寒门士子、有识之士,都可以纳入考量。”
“一旦原定人选遭遇不测,或者被奸人所害,立刻便有合适的人顶上去,绝不能让小人的阴谋得逞,耽误正事。”
“属下明白!定会办妥!”常胜话语坚定。太子殿下这招,高啊!敌人以为能阻挠,太子却早已准备好了后手。
李承乾点头。要放长线,钓大鱼。这些跳梁小丑,蹦跶得越欢,死得越快。要让他们亲手将自己埋葬!
太极殿内,晨光熹微,驱不散压抑。早朝气氛凝重。地方官员贪腐、商路受阻的奏报如雪片飞来。李世民脸色阴沉。
户部与大理寺官员禀奏完毕,殿中寂静。只有朝靴摩擦地面的细碎声。
御史中丞王玄出列。手捧象牙笏板,神情肃穆。他走到殿中。
“陛下,臣有本奏!”他朗声道。
李世民抬眼。“讲。”
“臣,弹劾冀州清河县令崔庆!”王玄声音不高,字字清晰。金石掷地。
朝堂一片细微抽气声。崔庆,清河崔氏嫡系子弟。在冀州经营多年,根基深厚。弹劾他,直接向清河崔氏宣战。
不少官员惊骇,看王玄像看疯子。士族门阀官员面色一沉。
王玄对此视若无睹。“崔庆在任期间,贪赃枉法,侵占良田,勾结地痞流氓,鱼肉乡里!”
“更有甚者,他利用职权,百般刁难、勒索过往商队,尤以苏家商队为甚!致使苏家蒙受巨大损失,商路一度断绝!”
他顿了顿。声音愈发铿锵有力。“桩桩件件,皆有实证!”
王玄将笏板高举过顶。“陛下,此乃苏家管事含泪记录的崔庆勒索账本!每一笔都触目惊心!”
“此乃受害百姓画押的血泪证词!”
“此乃臣下属暗中获取的崔庆与地方恶霸往来信物!以及他指使爪牙滋扰苏家商队的铁证!”
几名御史台属官捧着文书证物上前,呈给内侍。
内侍将关键证物转呈御案。李世民拿起账本翻阅,又看按着鲜红指印的状纸。眉头越皱越紧。怒火渐炽。
朝堂哗然。
“一派胡言!”一名须发花白的崔氏族老怒不可遏出列。指着王玄。“王玄,你血口喷人!崔庆乃我清河崔氏子弟,素来清廉奉公,岂容你污蔑!”
“不错!定是苏家与你串通,意图陷害忠良!”另一名与崔氏交好的官员跳出来。“苏家商队行事张扬,富可敌国,难免与人结怨!如今竟敢构陷朝廷命官!”
七嘴八舌反驳声、指责声此起彼伏。矛头齐齐指向王玄。试图搅浑水。把崔庆贪腐淡化为私人恩怨。
王玄独立殿中。面对汹涌攻讦。面不改色。只是冷冷注视那些跳梁小丑。
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响起。“父皇,儿臣以为,王御史所言,句句属实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。太子李承乾缓步出列。神色平静。
他走到王玄身侧。先对